Nothing

我不知道事情的細節是如何，一日，一位女同學被一群人圍起來，見勢是有人要她說清楚什麼。後來又一位男同學也被相同的手法對待。這兩件事主領者都是同一位，參予者也差不多那幾個。而這兩個被圍的人，共同的特點就是，既不屬於想唸書的與不想的。並且都不是能取得多數人同情的人，也同時並非個性強硬者。這兩件事應該不關於我所屬於想唸書的那群的事。只是這兩件事使得班上氣氛開始凝重，因那群不唸書的以這樣的手法取得自己的利益與空間。而想唸書的那群人多半是以個人為主，對於這樣團體的走向並不關心。大多視若無睹，雖不認同也不願有所作為。直到不久後，因上課時不唸書的一群不斷嘈雜影響了空間的平衡。以致於導師忍無可忍，便指派新的風紀＂嚴加＂管理秩序。


那名風紀便是我，便以高壓的方式登記過於囂張的不想讀書那群的首要人物。大概是連借個筆、吐嘈老師都會給他記下去，被記下去的人就要罰抄東西還是當值日生的。以致於那段時間上課就像是喪禮一樣安靜。然後我以為就此風平浪靜，直到那兩個事件的主領者直接找上我。直接對我嗆聲，說什麼要就針對他，不要連誰誰誰都搞。雙方行動開始流於暴力，不論是言語上、肢體上、行為上。這件事也被導師知道了，我便將問題都提出，並且將責任都推給了導師與哪位事件主領者。當時老師的眼睛裡泛著淚光，並說了一句：你真的以為你一點錯都沒有嗎？我認為我沒有錯，我做到導師所託付給我的責任，也使得班上變得安靜適合讀書，連我下台後也依舊如此。這對於班上多數人何嚐不是最好的一個結果。我是如此天真的認為。


事過境遷，我才能了解當時老師眼中的淚光與他所說的意思。在場看到事件的當事人不是老師，而是我。所以錯不在老師沒看到，而是我在旁縱容。原以為自己所作所為是為了大團體大眾所作所犧牲，實際上只是給自己一個光冕堂皇的藉口騙自己說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做，所以才能夠冷眼旁觀一切後說些冷言冷語。但其實自己也只是自命清高自以為舉世皆濁。你以為你自己很正義，像是個史官一樣用中立客觀的角度在一旁把所有的事實加以闡訴並加以評論是非對錯。批評所有當政的在位的都是垃圾，但連史官也同時是當政的一員，不管是現在還是曾經；也只是想一邊明哲保身，一邊想成為既得利益者而做不到的人，還不是為了自己。不要以為躲開就一點事也沒有，沒有一件歷史大事是由一個人單獨所完成，必定是由許許多多的共犯所參與。阿扁貪污也不只是阿扁一個人獨自從銀行拿到一堆錢，而是一堆人共同參與，阿扁不過是個焦點，焦點是可以轉移的。然後事後孔明，說當初怎麼樣還比較好。搞得今日的自己不是自己所造成的自己，誰信阿！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換個地方會比較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狗改不了吃屎！


我只是不懂怎麼能沒情沒義到這種地步，不懂得感謝，只淨說些屁話。更何況當初還是在核心的一員，核心的主謀之一，能有今日也該算你一份。我說那麼多是為了什麼，我大可裝做沒看到一切都沒發生，誰不會裝傻。但是當你身在一個共同團體裡，被說成一群垃圾，誰忍得住。因為我自認為一份子並且也積極參與了，所以這個垃圾的尊稱不是我對號入座，根本就是指著我的鼻子說的，我不講些什麼反駁還被以為是隻貓不會說話。不爽不要來，就真的是如此。沒人逼你，你不來我也沒損失。我還有情有義，還會生氣，生氣是因為還在乎著。所以我很情緒，所以我才會注意到。真的那麼不爽，不爽到覺得自己不來也沒關係了。是啊！沒關係的話那你也來太久了，早點收收走也比較好。會留著是為了什麼，自身的利益與貪圖一些方便罷了！還是有人欠你什麼你追討不回來？這樣看來也不關我的事，我何必說些什麼？為什麼？我不想縱容，我不想冷眼旁觀，就算今天我是被圍著的那個人，我也要讓別人知道你今天圍我不會成功。明天圍其他人也不會讓你撈到什麼好處，被圍住的那個人不懂得反抗也等同於是種縱容。就算是用哭的用鬧的就是不能摸摸鼻子算了。更何況當初是核心的一員，又怎麼能當作自己是個路過的人，被利用完就丟到一邊。你很努力？誰沒努力過？


一開始我就聲明我是共犯之一，人要從自己身上看起。從你眼中看到所厭惡的其實就是自己不知不覺中的樣貌。所以我是以回到自身的反省來說的，並沒有特定指誰，也沒有特定不指誰，因為這是個共犯結構體，誰也脫不了干係。眼睛裡的針與樑木都讀過，什麼是用神的眼光來看？就算今日這樣一群垃圾組成的團體，因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你也曾經在這群垃圾中很高興。一切的垃圾都是人的衍生物，只因為人太迂迴，太不直接，太無法面對；如果人是垃圾，那人這坨垃圾是誰製造出來的？與人無關的，不曾被人擁有過的東西，也不會成會垃圾。因為你用過了，你才會覺得它是垃圾。是人製造出垃圾，是人，垃圾不會自動變成垃圾。如果你覺得它是垃圾，那你為什麼要用？用過的垃圾不處理好就丟著讓人清理？這樣對嗎？